第044章:教唆陷害(修)-《负心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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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明君正想找个时间,同父亲商量一下去齐府提亲的事,就收到了老爹的传唤。
“好巧,爹,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?”钟明君一进门,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,自顾自的拿起茶喝了起来。
站在书架前的钟子涵转过身来:“有什么好突然的,还不是你一天天的不着家,还得让老子亲自请吗。”
“瞧爹说的,之前我来的太频繁,招了您不待见,还让我以后都别来请安。我也想当个孝顺儿子,这不打搅您老了,您又不乐意了。”
钟子涵瞥了他一眼:“哼!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听话。我这么说,你倒是听。不知道,还以为你是故意跟老子置气。”
“怎么会,这不是儿子理解错了吗?以后……爹让我去东,我就去东。爹让我去西,我就往西。”
闲话扯的差不多了,二人也该进入主题了,他爹这套路,他清楚的很。
“行了,你曾祖父都八十八了,眼巴巴的等着抱玄孙呢。我看你这边半点动静也没,这老爷子还能等上吗?”钟子涵坐了下来,开始提笔写字。
钟明君身子往后一靠:“哇,爹你这话可是大不敬哦。曾祖要是知道,你这么咒他,得打断你的腿。”
钟子涵生气的将毛笔往桌上一扔,下人一拥而上,又是拾笔,又是擦墨。
“我这条腿早就保不住了。明年初你还定不下来,年末家里还没有大肚婆。你曾祖就能打断我这条腿。”
连管家都在一旁使眼色,钟明君当下腰板也没那么直了,赶忙陪着笑,扯着凳子凑到自家老爹身边。
“瞧爹说的,哪有那么严重,我这不是在努力的找吗,总不能找个人凑合是吧?”
钟子涵随手扯了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:“得了,指着你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,你瞧那安平郡主怎么样?”
钟明君一听,得!他这一次又开口晚了,瞧他这张嘴,就差了一句。
“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她了。”
要不要这么草率。“不行!!!”
钟子涵抄起手里的书,在他脑袋上一通砸:“挺好的!挺好的!不行?那你挺好什么,你就说不好,不好不就结了。”
“我要说不好,你又得问我哪不好?”
眼见钟子涵的书又要落了下来,钟明君拉着板凳,赶忙躲远。
“爹,我错了我态度不端正。不过,您老不是不管我这事儿了吗,怎么今天又想起提了?”
“你以为你爹想?要怪只能怪我太优秀,生了你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。被淮庆王相中了,封地的王,半个黄,这我也不好回绝。”
钟明君了然:“可爹……你不是不和皇家联姻吗?”
“我是不想?可我说了算吗?!这不还得看你吗?”
钟明君感恩戴德:“有爹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有些事,我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。”
“怎么?你把人家姑娘搞大肚子了?”钟子涵激动的站了起来,连小厮都瞪大眼睛看着。
……“爹,我是那种人吗?”
众人大为失落。
“嘁——我还真希望你是那种人,这样我钟家人丁也能兴旺一点。”
钟明君嘚瑟的凑了过来:“娃是没有,但是娃的娘找着了。”
“谁家的姑娘?年方几何?家中子嗣可兴旺?”
“就是那齐县令的长女。她爹正在调令上,爹你就随手帮我老丈人个忙呗。”
钟子涵嫌弃道:“咦——这儿媳妇没见个影,败家儿子到搭出去了。”
“咱不是,指着拐骗人家的肚里孙子吗?爹,我可没求过您一件事,您就帮帮我吧。”
钟子涵看着大言不惭的儿子:“你小子是不求我。你没求你祖父?还是没求你曾祖?还是没求你祖母,没求你娘?你没求谁?最后不都得我给你办,那你一开始不如就求我呢,搞得我连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。”
钟明君笑的伸出手。
钟子涵翻了翻书架上的一摞文件,抽出一张纸来:“齐螎的调令,本来不归我管。他政绩干的不错,原本是要升官,可好巧不巧。上面又空降了一个,他还得去当他的县令,想跑都跑不了。”
“有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。”钟明君隔着一张书案,点脚去拿那张调令,钟子涵往后一收手。
“你是好过了,那你爹怎么办?怎么摆脱王府这门亲呢?”
钟明君收回手:“三十而立,爹也是可靠的大人了,这种事,你自己处理就好了,不用考虑我的意见。”
钟子涵抄起砚台就要作势砸了过去。
一旁的小厮一下扑倒钟子涵的胳膊,夺过砚台:“老爷使不得,就这么一个儿子。”
钟明君乘机抽走齐螎的调令,手指得意的弹了一下纸张:“这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?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儿。这句话我不想说。”
钟明君不解的看去,这不像自家老头做事的风格啊?
“王爷开什么条件了?”
“其实,咱们泽州府,最近十年都没出过状元,连上榜的人也没有。上面有人压着泽州府这边的卷子一律不录,这三晋门户不能败在你爹手里。你爹也不能眼瞅着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,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。”钟子涵说的是感人肺腑声泪俱下。
“这谁呀?这么缺德。”
……“臭小子,你是嫌你命长吗?敢说这种话。那上头是位大人物,别说你爹,就是你高祖也惹不起的。”钟子涵捏着发痛的头“这都是积怨,和你说了也是白说。”
“那还和我说,我回去了。”
钟子涵捶桌:“你给我站住,王爷今年要去京城拜寿,想找几个才华横溢的一并带去,想着盘查一下根系,若无牵扯,再活动活动,放几个有学识的出去。”
“这是好事儿呀。怎么你想?让我去帮你找人?”
钟子涵抄起砚台:“我让你找个锤子,你还给我找人?!现在就因为你不娶郡主,王爷卡着,不让我往过去送人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这这确实是两难的大事儿,但你也不能逼我。郡主你也见了,别说我吃不消,这样的儿媳妇你吃得消吗?”
钟子涵拍着胸口打保票:“能啊,为了江山社稷我能吃得消。”
……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真让你下口,你比谁都退得远。
钟明君劝道:“爹,感情这种事不讲公平的。我和郡主认识多年了,我把她当亲妹妹,没感觉就是没感觉,强求也没感觉。”
“那我……就回了这事儿吧。”钟子涵唉声叹气:“哎,可惜呀……可惜呀,我这泽州府?什么时候才能出个榜上提名的才俊呢?!”
“……”钟明君一点一点,悄无声息的往屋外撤退。
钟子涵斜眼一瞧,这龟儿子都开溜了,一见卖惨这招也不好使,他也不嚎了,双手往桌上一放:“谁让我泽州府不好过,我就让谁也不好过。你手里的那张纸,我让它生效它就生效,我若不让,它就是一张废纸,讨不了姑娘欢心的。”
钟明君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,把调令往桌上一拍。
老奸巨猾!“说吧,折中的法子是什么?”
“给我拖到十月他们出发,必要时刻出卖色相也得上,拿下郡主。他们一走,你愿娶谁娶谁,我一概不管。”
钟明君咬牙道:“成交。”
*
林世珺到了泽州稍作休息,就去了一趟八公镇,拜访了周宁周管事,仍旧无功而返。
八公镇这位老管事周宁的能耐那是有目共睹的,若能请他老人家出山,那一定事倍功半,只可惜林世珺请不动。
他又来了张家布坊,寻管事的贺方,一扫巴公镇受的冷落,贺方这边显得格外热情。
“小东家,我在此等候多时,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
林世珺局促的行礼:“家中还有些事情,现在才腾出空来。”
贺方抚掌叫好:“这事儿我都听说了,小东家这手段干脆利落,大有老东家当年的风范。若是泽州这边也能整顿一番,那我就是死,也能心安理得死的瞑目,九泉之下也算对得起老东家当年的提携之恩了。”
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小侄不过是误打误撞,泽州这边情况复杂,还要多仰仗贺叔提点。”
贺方憨笑道:“我听说你去拜访周宁周大管事,他那边怎么讲?”
林世珺并未直言,只是说:“其实我不仅拜访了周管事,还拜访了其他一些管事,只是大家各有各的难处。有上年纪无心于此,也有另谋高不愿再管。到现在……也只有贺叔肯念旧情,愿出面帮我一把,这份恩情,我林世珺终身难忘。”
贺方大为遗憾:“贤侄,这话见外了,你……我无论如何都会帮。只是有些可惜,周大管事的能耐之大……是我等望尘莫及的,若是能得他……”
“贺叔真是太过自谦了,别人都说你二人不分高低。”林世珺赞道。
“内行看门道,外行凑热闹,他们懂什么。贤侄这周管事的,若是能争取过来,那你一定不要怕花心思。”
林世珺蹙眉有些为难:“贺叔说的在理,但周管事确实无意于此,我也不便强求。有贺叔这样的前辈指引足矣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推辞了,哈哈哈。”
相比周宁的态度,林世珺更得意于贺方。
周宁虽然告诫了他三件事,但他哪一件都不想应。一不要再插手铺子里的事。二好好过你的苦日子去。三不要信贺方说的。
林世珺反复的琢磨了这话,他想前世过着苦日子够多了,结果不就亲者痛,仇者快嘛。
所以,去他娘的苦日子,日子只会越过越苦,哪有好好的一说。
他已经受够了,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。
至于铺子,是他的,他就要拿回来,就算拿不回来,他也认,是他没能耐。但拱手让人他做不到。
至于贺方确实不如他声望高,但起码他是真心实意要帮他的人啊。
这泽州的铺子不比陵川,盘子大,人也多,枝节复杂。在加上山高皇帝远的,林明动的手脚比较多,几年间管事们进行了血洗般的清换,许是地契一换,这就是别人的铺子。
林世珺急于找突破口,贺方说的法子,他就只能先试上一试。
毕竟做生意这事,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,两辈子头一遭。
这天,林世珺走进一家写着“素锦阁”的成衣铺子,并在手中的小本上勾了一下,上面写着一排铺子的名字。
一抬头小厮就迎了上来:“客官,里边请,想看点什么?是自己用穿,还是家人穿?咱们家的成衣是这泽州的最好的一家,什么样式都有。”
“不要,麻烦找一下掌柜的,就说陵川来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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