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5章:郡主的不甘-《负心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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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钟明君,那你有没有爱过我?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已是泪流满面,几近哽咽的说出这句话。

    钟明君很认真的凝视着她,缓缓道:“爱过……像爱亲妹妹那样爱着,守护着,乃至以后也会如此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眼里一瞬充满希冀和惊喜,可随后就变成颓然灰败之色,她崩溃了抱着自己的头,摔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我为了你我推掉了所有公卿家的婚事。我为了你,只身一个人从京城逃了回来,那么远,那么可怕,可为了你,我都忍下来…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,轻蔑的摇了摇头:“这是你要做的,我又没求着让你做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钟明君走了,琴音戛然而止,美人退场,小厮离去,那百花亭只留她一人放声的嘶哭,哭的伤心欲绝,哭的昏天暗地。

    小厮揉着脸,虽然这戏码时常上演,但这一回,他这戏路有点重。“少爷瞧瞧你惹得风流债,害得我还挨了一巴掌,不仅牙疼,脸都肿了半边。”

    钟明君表示很无奈:“这回你可冤枉你家少爷了,我可是连招惹都没有招惹她。也不知道,她哪来那么多自信?张口就来‘你有没有爱过我’,我真的是……姑娘家家,少看那些没用的话本册子,真以为抓个少爷就能谱一曲梁祝,你浓我浓化蝶双双飞了?你去,现在就去,把钟婵玉的话本都我收了,免得她也不过脑子,去荼毒别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小厮一听这话牙也不疼了,脸也不肿了,整个人都精神了:“少爷…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你别,这么罚我啊,六小姐什么脾气,我那敢啊……少爷,少爷,你别走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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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淮庆王回到王府的时候,安平郡主已经不吃不喝的闹了七八天,整日以泪洗面。

    听说哭着被钟家送回了府里,为此钟明君也留了表示歉意的书信,无非就是齐大非偶。

    他那可怜的女儿,一片痴心相付。可这世间的情感,哪里说得上对错,喜欢是一个人的事,相爱却是两个人,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。

    安平郡主侧卧在榻上,小脸蜡黄蜡黄的,眼泪无声的往下落,淮庆王坐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瑶儿,这有什么好哭的。你哭伤了身子,他又不会心疼你。反倒是让父王和你母妃忧心,你就算不为了自己,也该为你母妃想想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嘴一扁,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:“父王,我是哪里不好?他不喜欢我?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,那有什么好不好的?你在父王眼里,就是最好的。他不喜欢你,是他没眼光,是他眼瞎,我们瑶儿这么漂亮,一定会有其他人喜欢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只喜欢他怎么办?”

    淮庆王拍着她的背,语重心长的哄道:“孩子你还小,以后你就知道,你既然能喜欢上他,就一定能喜欢上别人。他不适合,你就别想了,勉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
    “父王…我好难过……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淮庆王无奈道:“你若再这样,不吃不喝下去,别说你觉得,我看你也快要死了。瑶儿乖,要听话,人生际遇起起伏伏,没准错过他。你会遇到比爱他更爱的人,但是你现在若是放弃了自己的性命,那么这些往后都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擦着眼泪,点了点头。是啊,一定会遇到更爱的人。其实她这些天也想了,她是想不通为什么,但她觉得,自己没必要,因着他把命都搭上了。

    淮庆王盯着她吃了饭:“瑶儿,你还记得,父王在京城跟你提起过的傅公子吗?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索然无味的吃是白粥:“记得,京兆尹家的长子,傅一凡。”

    “他跟着父亲来了泽州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烦道:“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见。”安平郡主推了碗,有些赌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见?人家千里迢迢来见你,自然是很中意你,怎么到你这里,连个机会也不给。你深知被人拒绝的痛苦,又何苦拒了别人。何不大度一些,先见上一见,反正你与钟明君也无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安平郡主说不上话了,是啊。她为什么不能见上一见?人家大老远的跑来。

    安平郡主略在家养了几日,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失落,才肯见上傅一凡一面。

    那日绕过垂花门,一袭白衣胜雪,站在几枝春梅前,墨玉般柔顺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,一半披散,一半束敷,风流自在,优雅贵气。他察觉有人来,半回首,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,温润得如沐春风:“殿下?”

    安平一下就看呆了,这公子生得可真好看。

    “殿下,身子骨可好些了?瞧着是比上次见消瘦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回过神来,想起父王说过以她舟车劳顿,累出了病,暂不能见,暂时搪塞过去。

    “有劳公子惦记,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傅一凡语气之中不无佩服和赞赏:“殿下能只身一人,从京城回到泽州,无论是智谋还是勇气,都让小生佩服。初次听闻消息,还吓了一跳,便想着跟来,许是能帮上忙,得知殿下平安抵达,小生才松了一口气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被他夸的有些不自在:“没有了,我就是不懂事,瞎跑,其实我都吓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真是性情中人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不觉脸红了起来,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这样真心的夸过她,她觉的心口有一丝丝的甜。

    一晃半个月,二人相谈甚欢,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,从儿时趣事聊到婚后展望。

    连淮庆王都觉的好事将近了,安平这回可算是开窍了,不死心眼儿的,一头往南墙上撞了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在钟明君的出现下,被打乱了。

    风和日丽,二人正在青阳河畔散步,就迎面撞上了高歌欢愉的钟明君一行。

    “呦,安平,这位公子是?”

    傅一凡看了眼郡主,恭敬的向几人行了个礼:“在下傅一凡,京城人士,敢问兄台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钟明君回礼,一听这京城人士,心里八成有数,这不就是淮庆王给郡主寻的夫君吗?大致有了方向,仔细一想,好像确实有位姓傅的高官。

    “在下钟明君,泽州知府长子,敢问京兆尹傅大人和兄台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实乃家父。”

    钟明君赶忙邀约:“哦,原来是傅大人之子,久仰久仰。相逢不如偶遇,傅公子不如同我们一起小聚。”

    傅一凡扭头看向安平郡主征求了她的意见,见她脸上颇有不悦,便摆手推辞:“改日有空,我自当上府拜访,到时还请兄台不觉讨扰,今日还有佳人邀约,多有不便。”

    “怎会叨扰,你若来,我自当尽地主之宜。”

    二人寒暄完便离去,周遭有人问钟明君:“这人是谁?”

    “他?还能有谁,郡主的未婚夫呗。”那声音不大,却正好让她听见,她脸上一下挂不住了,总觉得话里充满了嘲讽之意,讥讽她上回还哭得要死非他不可,转眼便结了新欢。

    安平郡主本来见了他,就觉得心上酸楚无比,可听了他说的话,又觉得刺耳无比。虽然傅一凡是一个更好的选择,她是死心了,但这不代表着她甘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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