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6章:上门提亲(修)-《负心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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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最近闹鬼了,安平郡主每晚都能听到奇怪的敲击声,像是在敲石头,可声音又有点闷,还有回音。
“这什么动静?”
丫鬟红儿迷迷糊糊的说:“这好像……齐静言拿石头敲水井里的声音?”
一句话吓的主仆三人都不敢睡了,然后接连几天都会听到那种闷闷的敲击声,偶尔还回伴着一个低沉的女声,幽幽的喊:“救救我…我的骨头好疼…有没有见到我的头……”
王府里也在不知不觉中相传这一个鬼故事,说是水井里那骨骸的主人,曾被人推下井,摔断脖子,活活摔死了,阴魂不散总跑出来问别人找自己的头,那院里连着闹了几次鬼,便荒废了。
甚至请了大师做法,这才得以安生。不知道前几天大雨,有没有破了封印。
就连学堂里的小姐们,最近也在讲着个鬼故事,安平郡主怕急了和丫环们去后院看那井盖子上的封印,果不其然一个不起眼的地方,确实贴上一小条黄纸,中间被撕破了。
因着这事儿,安平郡主愈发的提心吊胆了,不会是她推齐静言下去,打扰到人家的安宁了吧,人家找上门来,那水桶掉下去的时候还砸碎了骸骨。
郡主吓得好几晚都睡不着,晚上还做了噩梦。
无论派多少侍卫,和丫鬟守着,她都会似有似无的听到那个敲打的声音,房子被侍卫团团围住,这也不像有人恶作剧啊。
不信邪的王爷和王妃来陪了她一晚,一点声音都没有,到是一有个风吹草动,安平郡主都十分警惕。
淮庆王觉的,这纯属是她自己心里有愧,才会听得见,陪了几晚便没在当回事。
整日都提心吊胆的郡主,没过半个月,就消瘦了一大圈,整个人也神神叨叨的神志不清。
愁的王爷一个头两个大,原计划十月下旬出发,只得提前到九月中旬,早些上路,带她去寺里安安魂,顺便沿路上散散心。
淮庆王一行,走后不久。泽州也发生了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。
谢芳华被婆家送鞋样的嬷嬷撞见,和别的男人撕滚在一起。
原本都该准备绣嫁衣,按一般习俗,婆家要拿来新郎的鞋样尺码,让新娘做两双鞋和袜的。
可谁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丑事?这要是自家嬷嬷发现了,许是能遮掩,可偏偏就让婆家的嬷嬷撞了个正着,你说这巧不巧?
听说,这已经不是什新鲜事了,这叶家的绿帽子早就戴上了。
就在前些日子,叶公子和钟明君几个公子哥,在船上喝酒,就听邻桌的几个人,说着说着就闹着打扯起来了。
有人就从一个身壮肩宽男人身上扯下一个女子的肚兜来。
人家笑他,媳妇都没娶,肚兜是那个小娘们的?
他狡辩说娶不起媳妇,他不能买个肚兜做个念想。
可当下被人拆穿,自己买的上面还有字,这是两个什么字?那几个糙汉子,不识字,就拿着肚兜跑到这桌来问。
钟明君热心的念道,芳华!是个好名字。
那一伙人便闹哄哄的散去,臭小子,这不会是你上次捎货的那谢家小姐的吧?
瞎说什么,人家是名门闺秀,少胡说八道,坏了人家清誉。
那谢家小姐叫什么?你他娘的,这肚兜到底哪来的?真香啊。
快还给我。
那天的酒喝到一半,叶家公子便提前离了席。没过几日就被捉了个正着,可见这谢姑娘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。
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,就急不得的跟别人厮混。这谢家门风堪忧不说,还欺负叶家少爷是个瞎子,看不见,才敢做出这等丑事,一时之间,整个泽州都在戳着脊梁骨的骂谢家。
就连谢夫子都受了很大的影响,连着几日都不敢回谢府,只好躲在王府的书院里。
谢家闹成这样,大家也不敢把孩子往书院送了。免得被谢夫子教坏,再加上郡主也不在王府,学堂上陆陆续续就有人抱病,到最后,每天只剩下六七个人,有三个还是接力式的,今天这三个来,明天那三个来。
天天都能听到,谢夫子锤墙叹气的声音。
王俏喜滋滋的同齐静言耳语:“你看看,这报应来的多快。”
齐静言笑着没说话,看了眼胳膊上的伤口已然结痂,要全好还得有些时日呢。其实郡主和谢芳华如何,她都能一笑而过置之不理,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,钟明君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她啊,真的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。
齐静言这样想着,就见钟明君迎面走来,她想上去问个清楚。可又怕被他误会自己是在纠缠,便转身走了旁的路,这样钟明君连着堵了三天,她就避了三天。
避的钟明君备受打击,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见人嫌的存在。
“你干嘛总避这我?我做错什么了?”
齐静言一大早刚从小姐院出来去学堂,就被他凄楚的拽住了衣袖。
“钟公子还请放手,你拽疼我的伤口了。”
钟明君赶忙松了手:“没事吧?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?你怎么冷冰冰的……是不是怪我没来看你,我知道我来的有点晚了。”
齐静言失笑:“钟公子我想你记性应该没这么差吧,那天的话我也说的清清楚楚。你就放心大胆的娶你的郡主,我齐静言绝不会纠缠你一下。你别见郡主走了,又来同我说这种话,做什么齐人之福的美梦。”
“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那日说的,是我一时兴起,现在不作数了。”齐静言深吸一口气,便向书院走去。
钟明君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,赶忙追上去扯住她:“为什么?你说过不反悔的,你说过的。”
“反悔的人不是我,撒手。”
“我不,你说清楚。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”
齐静言冷笑着甩开他的手,谁曾想她也有一瞬间,把后半生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的,现在想来还是会觉的有一点难过的。
“误会?虽然推我下去的不是你,如果不是你约我出去,我一个人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。是我傻信了你,这本就怪不得别人。可我也说了,我们不适合你想要的我给不了,是你说不在乎。
我知道,那有人会真的不在乎,所以你说你可以等,我想着或许我可以试着缩短时间,让你等的没那么久。心底也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后悔,我其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。所以你反悔了,你想娶郡主你跟我说好了,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我穷追不舍纠缠你的样子呢?把别人贬低的踩在脚下很开心吗?”
钟明君惊了,这哪里是什么误会,这简直是误会深了。
“你再说什么?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,我怎么会娶郡主呢?”
“少来这套了,你要是不信就去问一问你那个叫侍书的小厮。”
钟明君连忙恳求道:“我从没想过那天的事还有这么多的隐情,你给我点时间,让我查清楚,我一定会给你交代的。”
齐静言蹙着眉,突然笑道:“没必要了,就当之前都不作数了,是我高攀了。”
齐静言走了几步,突然回头问道:“谢家的事是你做的吗?”
“你觉的呢?我会让你白白被她们欺负嘛。”
齐静言低下头踢着地上的石头,平复自己哪一点点伤心,露出一排齐齐的小牙齿“谢谢你啊钟明君。”一直以来都很谢谢。
“齐静言你别这样,我一定会查清楚的。你说了不反悔的,就不能反悔。”
齐静言转身走了,原来没有那么不舍,甚至有些庆幸。因着这些时日来,她想的最多的还是林世珺,原本以为自己拼了命的想挣脱的,可那人真的要挣脱了,她反而会难过……她在得知钟明君谁要娶郡主,竟然有些释然。
她想她一定是疯了,中了林世珺的毒,余毒未清。
钟明君回去一通查证,当晚就将事情弄了个清楚,原来侍书有一个堂弟李庆,和其有几分相像,二人乍一看很像。但若是常见的人,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了。
正因齐静言不熟悉,才会上了当。
钟明君先开始问询李庆,李庆还抵死不认,直到动了私刑,才开始吐露自己也是受人差遣,将当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。气的钟明君胃疼,他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,才让她松口应下。他道好,一句话让他的心思全白费。
这不是重点,还险些害她命丧黄泉,这等人实在可恶至极。
“为了十几两银子,胆敢害人性命,这等刁民当街杖五十,以正民风。”
侍书一想总归是沾亲带故的,这五十杖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的,便跪下求饶。
“少爷,这都怪我这副长相,才让有心人趁虚而入,还请少爷能网开一面放过我这堂弟吧,他本性不是这种见利忘义之人。”
李庆也连连磕头:“贵人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吧,小的还得养家糊口啊……”
钟明君看都不看侍书一眼,便打帘出去了,他得想想怎么跟齐静言解释的好。
侍书受了主子的冷落,只能同那李庆说:“你还有什么遗愿吗?你说说在泽州你惹谁不好,偏惹我家主子,哪里没有捞偏财的地,你偏来趟这浑水。”
李庆摸着泪:“我想见我婆娘……我这也是没得法子,郡主那边我这也惹不得啊,堂兄就不能再通融通融,救就我吧,家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啊?”
侍书轻叹的摇了摇头,钟明君向来就是这种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。”的性子,刚才都不肯卖他的面子,想是再求也是无济于事。
钟明君一大早又去等齐静言,同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,但齐静言显然不相信,这世上哪里会有长的像到可以错认的人呢。
他为了哄骗她真是什么慌都说呢。
“事情都过去了,你我也没什么损失,其实没不必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了。”
钟明君有些气恼:“怎么就没有损失,我受了这不明不白的委屈,查明真相了你还说这种不咸不淡的话,你答应好我的事,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算了的。”
钟明君拉起她的手强行带到了钟府,不顾她的挣扎,让她见到了当日的假‘侍书’,听了假‘侍书’的供词。
齐静言才将那些想不通的疑点想通了,原来根本就没什么他的信,全都是郡主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,她只是中了圈套了。
“现在,你能信我了吧。我这些日子,不过是家中做提亲的准备,为了到时做到不出纰漏。我一心一意的筹备,你还这样冤枉我。”钟明君扁着嘴,好不委屈的样子。
齐静言蹙眉,耍赖道:“那、那也是因为你,我不管。”
钟明君见她脸上有了笑,不似几天前冷冰冰的模样,就往她身边凑了凑:“井底一定很黑吧?摔下去一定很疼吧?对不起让你受怕了,我可以向你保证,无论你下次发生什么意外,我都第一个去救你。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视线,超过一天了。所以啊,快点嫁给我吧?嗯?快点?”
说着他拿肩膀撞了撞她,齐静言笑着,便打帘子出去了:“再说吧,我现在惊魂未定,这事我还得在想想才行。”
钟明君跟了出来:“我的好妹妹啊,你可知道我什么都准备好了,连我爹都知道我要娶你了。你现在收回前言,我可要丢人了沦为整个泽州的笑柄。”
“谁管你,你应得的。”齐静言没忍住笑了一下。
钟明君认真的看着她,她一笑他的嘴角也勾了起来:“啊,你都不生气了,还说这种气话吓我,坏心眼的姑娘。”
“别跟着我,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。”齐静言呵住他,她一走,他又跟上去。她一停,他就停下四处看着,旁若无人的吹着口哨。
侍书见弟媳哭哭啼啼的,扯着李庆不让下人拉走他。属实有些于心不忍,便指着齐静言道:“你瞧那个穿青衫的女子,你若求她,或许堂弟还有得救,你这样没用的。”
李庆媳妇一抹眼泪,就跑上去抱着齐静言的大腿。
“小姐您大人有大量,饶过他吧。实在是孩子病的厉害,也没什么钱,他才会干这丧良心的事。家里还有个病了的孩子,若是就这么打死了,我这孤儿寡母的哪里能活的下去,养小姐您就行行好吧。”
齐静言被这突如起来的一抱,吓了一跳,全身僵硬的愣在了原地。还没待低头看清她,就见钟明君一挥手,两个小厮就上来扯这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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