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:受罚-《一眼入心,此生唯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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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思郁定睛,来人正是自己的婆婆庄静郡主。她从偏门进入,在旁边一侧坐下了,正狠狠盯着她看。安思郁依言,跪在祠堂中间蒲团之上,只听言母道:“安思郁,你既已嫁入言家,便该守言家规矩。你非但无视规矩,反而恣意出走,混入战场,干扰子期作战,给他带来麻烦,你可知错?”

    安思郁答道:“出走之事,我知错。但我并没有干扰将军。”

    言母闻言柳眉倒竖,怒道:“你一个女子,不好好在家侍奉长辈,相夫教子,却不成体统跑去战场,抛头露面,不知羞耻!如此胡来,惹得子期分心分神,当真是胆大妄为!你竟还敢顶嘴?”

    安思郁听她如此说,心中腾然升起一阵无名怒火,竟也不论自己身处何境、面前何人,驳斥道:“我上战场并非为了将军,女子又如何?我身为医师,当尽医者本分、行济世之事。离家出走是我不对,但我那时没有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言母气的竟有些结巴起来,大声喊道:“不知礼,无家教,还强词夺理?你娘是怎么教你的?”

    听她提起自己的娘,安思郁心中一凛,“不知礼,无家教”,这种话在她头一次去求她婆婆让她随军出征时,她便对自己恶狠狠的说过,而今日回门,如她父兄所言,似乎她婆婆上门要人时也没少强调过这两个词,现下又听她如此说,却是无法容忍了。索性都要挨打,何不吐个痛快?她亦大声回道:“我惹母亲不快,我私自离家,是我的错,却又关我家人什么事?我记事时娘便不在了,但若我娘还在,也只会教我仁心教我大义,教我国难当头应尽自己绵薄之力。这些无用的繁文缛节?我想她根本不会教我,我也根本不必学!”

    庄静郡主听她说她记事时娘便不在,本心中一凛,但又听她讲了后面这大一番不客气的言辞,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,那张平日冷沥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,喊道:“给我打……给我打……!”

    “夫人,打多少?”一旁的家丁小心问道。

    “二十……不!三十杖!”言母咬牙道。

    两旁侍女听令,上前按住了安思郁,那边戒杖也跃跃欲试的要拍到安思郁身上来。言知令本缩在母亲身后,见安思郁回怼母亲,惊的瞪大了双眼,大气也不敢出。而听到母亲喊三十杖,忍不住脱口而出道:“母亲,三十杖会不会太重了些?”

    言母狠狠的剜了她一眼,怒道:“这里有你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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