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屠了一家好忠良,唯剩个废物留人间。 “可悲!可悲。 “王朝乱世害谁的命,兴也百姓苦,败也百姓苦。 “后那汤乞无家去,又无半分钱,街头孤苦浪荡啊,险些饿死在街头,亏得银子花戏院,引得班主软心肠,收他当个杂役位,遮风挡雨穿衣裳。” 彩衣恍然倒退一步,再回过神来,发现周围已经重新变成了那硕大的戏台。 刚才的一切,只是汤乞所演出的戏码罢了! 汤乞再次挥动袖口,只见他面庞再变,已经变得满是风霜,明明和那年轻的少年郎的时期没经历过多远,却已经生了法令纹,是那苦楚留在脸,刀锋刻在心,当上位皇帝最后的铁骑踏过他的家园之时,曾经拿着银子勾栏听戏的少年就已经不在了,只剩下个汤乞。 说是狗杂种,便是命贱的连狗都不如。 彩衣本想跟着唱,却发现汤乞唱出来的厚度远在自己之上,她甚至连接呛的机会都没有。 就连自己接过来能唱些什么,彩衣也实在是不知道。 汤老似乎也清楚还没到彩衣能唱的桥段,便是又变了个架势,顶着这一张新脸,唱起来了第二个桥段。 “戏班当中求谋生,打把势卖艺扎马步,本以为安慰过一生,却不想瞧见了奇异儿,看那采生折割,瞧那拿人当畜,便是问我班主,为何要此作? “便同我说:” 唱到此处,汤老忽然全身一僵,两个大袍对着脸上一撩,再出现已经是那花面郎君。 他仰着头,哈哈大笑三声,急步向着彩衣方向奔来,三两步间已经到了彩衣面前。 便是半弯下腰,垂着身子,笑嘻嘻的接着唱: “打把势卖艺难富贵,人参果树下求长生~ “乱世人命如草芥,铁马蹄下无生魂。杀人又如何?害人又如何?戏班子收我非好心,削肉切皮才为真。 “家人被杀,财产被夺,收我养我其心为假,杀我剐我念头为真!世道不让我活,何必让世道活?那便去耍!耍的自在,弄得痛快!” 手中忽的多了两把长刀,竟真的向彩衣脖子袭来! 这是杀招,若是彩衣不躲,脑袋肯定掉! 彩衣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,猛地向后一撤,躲开了这一刀。 见彩衣躲开,花面郎君却也不追,原地转了个圈,甩起袖口,大笑不止: “去的京都一趟,幸得京师遗产,从此举步登天,欢喜自在我心!杀伐痛快三十年,小爷我逍遥无人管,老东西不死成心魔,竟还要乱我道心,坏我道行! “台上我为旦,他人皆为配,一个小丫头,用何同我斗?” 便是举着双刀,做好了武行的架势,脚是猛地往前踏出一步,打着旋儿一样的便朝着彩衣的方向同时抡出! 是左手刀在前,右手刀在后,劈山盖斧一般,杀气腾腾! 彩衣则是忽得腰间一抹,眨眼之间,寒光一现,噼里啪啦两声,两道白光便撞在一起,发出金属交错之声! 霎时之间双方后退,花面郎君腾空半翻,双脚如钉一样稳稳站在台上,彩衣则是飘身回转,再一看手中已是多了一把长剑! 这剑看起来细长,和戏班子里常用表演的剑如出一辙,是当时花面郎君遗留下来的剑。 “刀枪棍棒溜钩锤,你个旦角拿剑可不得行!”花面郎君再继续往前走一步,突然感觉脸上微微一凉,眼睛向下侧目一瞧,却发现脸带着那厚重的油彩都被切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正层层向外涌出。 彩衣也是向前踏了一步,漂亮的甩了两个剑花。 时至此刻,她终于摆上了架势,随着唱了出来: “小女我练戏十余载,每日打瞌又逃课,刀枪棍棒耍不来,斧刃锤勾太偏门,唯独这细剑耍的勤,拿来斩贼正合适!” 花面郎君朗声大笑,直接奔着彩衣袭去,两人就此交锋在一起,便是双刀碰着长剑,平平嗙嗙一阵乱响。 若是从旁人看,这一场武斗似乎只是戏台上的表演,可是但凡有些门道却都能看得出来,此间招数乃是招招致命,剑剑封喉! 叮当交手数次,彩衣已经落到了下风,花面郎君耍刀的本事本就要比彩衣强出好大一截,外加上彩衣许久没练剑了,自然不是其对手。 又忽地间花面郎君用袖口在脸上一刮,再落下时已经变成了一副千娇百媚的女子面庞,手中手绢向外一投,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砸向彩衣,也是唱到: “看人世间有多少侠骨柔肠,看人间几度情绵意更长,醉于花香~” 几块手帕眨眼之间便像是盛开的花朵,对准彩衣额头砸去。 又是向上挑剑,直接把手绢打的飞了起来。 第(2/3)页